拥有哈佛大学MBA学位和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位的惠特曼或许身上没有工程师的烙印,她的名字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专利上,但与之前的三位惠普CEO不同,她是彻彻底底的硅谷人。她在1998年加入eBay,当时这个很小的竞拍网站被其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Pierre Omidyar)赋予了美好的新时代价值观:改变世界,享受乐趣,相信大多数人都是好人。惠特曼找到了将这种愿景与一流商业实践相结合的方法,这使eBay获得了持续的长足发展。有段时期,她曾长时间工作,重建eBay的技术团队,直到该网站可以处理激增的访问量而不会崩溃。但她还为这家充满雄心的初创公司带来了大学寝室般的诙谐氛围。她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好笑的eBay拍卖品,有次万圣节前夜她还打扮成女巫摸样。
惠普的新姿态从其帕罗奥图总部低矮的前门开始了。惠特曼拆除了曾把高管停车区和大众停车区隔离开来的铁丝网和门禁。“我们在进入大楼时应该和其他所有人走一条路。”她说。进入大楼后,惠特曼在一个沙色的小隔间里办公(其前任的暗色办公室变成了会议室)。一块隔板上挂着一个泳帽,另一块隔板上挂着其母亲的照片。她的电脑旁放着一堆书,最上面是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传记,中间是管理类书籍,最下边是有关云计算的著作。尽管她拥有19亿美元身家,但她外出时常常入住每晚139美元的万怡酒店客房。“晚上10点入住,早上7点就离开。”她耸耸肩说,“我又不是要在那里住一周。”这也是既无痛苦而又明显可见的以身作则方式。
但当问题出现时,她就会展现出不屈不饶、亲力亲为的作风。当年她在eBay工作时就常常如此,并且因为在两年时间里发表猛烈的政治批评而得到增强。在一次持续了3个小时的会议上,打印机团队就其业务为什么总是未能实现业绩目标的问题给出了无力的解释,这迅速导致了两次马拉松式的头脑风暴会议。在会上,她专注于那些难以发现的坏习惯,比如折扣的过度使用。到惠特曼说完时,打印团队对折扣实施了新的限制,并且由一位新的部门主管来执行。
惠特曼与Autonomy的原管理团队进行了更加激烈的交锋。去年11月,惠普进行了与这宗收购交易有关的88亿美元资产减记,并把原因归咎于交易发生时Autonomy的账目中存在“严重的会计不当行为”。Autonomy创始人迈克·林奇(Mike Lynch)立刻加以反驳,指责惠普对这次收购管理失当。他拒绝为本文发表评论。
持续不断的口水战使Autonomy乱局总是成为新闻报道的对象。惠普要求美国和英国当局调查Autonomy的欺诈行为,对员工来说,这种斗争的意愿要比起高管们对又一个错误无动于衷并希望它被逐渐淡忘的态度更能让人接受。在Glassdoor网站上,近80%的惠普员工说他们对惠特曼很有信心,这使她的员工满意度可以媲美IBM的弗吉尼亚•罗曼提(Virginia Rometty),并略高于员工满意度为76%的思科CEO约翰•钱伯斯(John Chambers)等企业明星高管。Glassdoor网站拥有对数千家公司的匿名反馈。
但惠特曼还要加把劲才能赢得华尔街的心。她早就提醒投资者和董事们说,让惠普这个企业巨头重回正轨需要5年时间。她把2013年确定为“修正和重建”之年,不敢保证在2014年前实现持续增长。当第一季度业绩超过了被分析师们下调的预期时,她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惠特曼能平息股票市场针对该公司的“末日焦虑”,那么惠普股价就会大幅上扬。“梅格和公司团队正在实现他们说过会做到的每件事情。”惠普董事、阿尔卡特朗讯公司(Alcatel-Lucent)前CEO帕特•拉索(Pat Russo)说,“我们对她有信心。”惠普董事、罗门哈斯公司(Rohm&Haas)前CEO拉杰·古普塔说:“只要她喜欢这份工作并且公司回到正轨,她想在这个职位上呆多久就呆多久,董事会乐见其成。”
惠特曼不只是想提高公司业绩。她也是为了遗馈而努力。“惠普对硅谷、对这个国家意味着很多东西。成为其中的一员令人非常自豪。这是家出色的公司,有出色的员工。我认为我们将重现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