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高三,季逸超“白天画草图,晚上写代码。为了一个Bug调试到凌晨三点,解决后觉得特别幸福”。季逸超的同学张骁懿对季逸超的这股子激情劲儿还记忆犹新:“有一次季逸超的家长把他电脑没收了,于是他就在课上拿本子记了很多idea和伪代码,最后我把电脑借他,他躲在自己卧室里刷了一夜,就把猛犸浏览器的更新做出来提交了。”问起季逸超曾被没收电脑的事儿——“这事儿就不要提了,”他一带而过。
其实,徐小平特别感慨季逸超父母的开明,自忖自己都很难做到:“我儿子在高二时跟我说‘我不上大学了,我要去做街舞表演者’,我听完就崩溃了。虽然我佯装淡定,说‘你去跳吧’,但实际上试图用各种阴谋诡计去破坏他的计划,想方设法诱导他去上大学。”季逸超的爷爷奶奶还是很希望孙子能去考大学的,可是他的父母最终支持了他。不过,父亲为儿子考虑地更为现实和深远一些,“无论如何有个学位”。季逸超接受了父亲的建议:“我父母对我的希望就是不要饿死。”
张骁懿的成长过程跟季逸超很像,两人从小学时就是同学。当季逸超还刚开始学iOS时,两人就合作为学校社团的公益项目做开发,做了个宣传打工子弟生存状况的App,季逸超做iOS版,他做Android版。“当时大家都是新手,一边学一边开发,两边的进度也是时快时慢。做完之后,都觉得自己的开发水平提升了一大截。”后来,他俩经常念叨:“以后咱俩一人开一个公司,竞争。”
那时,学校里的环境也很宽松。在聊网的创始人徐德尘说,北大附中和人大附中出“技术宅”。季逸超回忆:“即便再忙、有考试,我们学校基本上保证在3点钟放学,剩下的时间是我们自己的,当然我选择学一点东西,写点程序,挣点小钱。”季逸超当时是TIC(北大附中电脑俱乐部)的社长,平时活动也不是很多,更多的是社员自己各行其是。张骁懿高二时是北大附中社团联合会的会长:“如果是其他学校的话估计早就被取缔了。”
北大附中的副校长张思明总对他们说,你们不能只把那些考出600多分的人视为优秀的学生,你考个560多分、540多分不见得就不优秀。他们的化学老师,在课上跟他们讲,先学会做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再去做学问。
高三时,季逸超正在花大量时间开发猛犸浏览器,也难免影响学业。那时刚刚创建不久的小米公司打电话找到他,不巧赶上考试,他试探着去向班主任请假,老师竟然准了假,还附上一句“别耽误了大事”。后来,苹果公司去学校找他,班主任直接把他从理综考场上叫到会议室,和校长一起聊他的事。
临近高考,他的语文老师主动拿出一节课的时间让季逸超给同学们讲解苹果公司的历史。“老师总会耐心看完我写的各种内涵文学乃至重口味鬼故事般的作文,并给出神一般的吐槽评语。”
季逸超高二时,和朋友一起破解了全校所有老师的密码,后来自知手法拙劣其实早已暴露。